十二月的阴雨天，只有开了暖气的房间让人能舒服地待着。大概因为关了窗又太暖，而且还是在狭小的浴室，我才这么喘不过气——盛望一边想着，一边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下来。他整个人都被圈住了。江添从背后抱过来，两手臂松松地绕过盛望的腰和前胸，下巴搁在他颈窝。两人维持这个姿势站着已有三分钟，由于背后人十分安静，不做声也不动，盛望也不敢瞎动弹。“哎……哥。”盛望戳戳他腰。背后的男生抬了抬眼皮，没应声。“江添……你、你松一松，我要洗澡了。”盛望见他一脸有话想说却不开口的闷葫芦样，想逗他说话，便佯装生气，把手上拿的干净衣服往肩膀上压着的那颗脑袋上扣。江添也不挡，等兜头罩脸被扣了个两眼黑，才缓缓抬只手撩起衣物一角，垂着眸扫过盛望带笑的唇。“我看到了，今天下午。”他没头没尾的突然蹦出一句，转过头伸手把衣服往旁边衣钩上一挂。盛望愣了下：“啊，什么？”他当即搜肠刮肚地回忆起一整天的事，顿时了然——下午体育课，他打球搞脏了上衣回宿舍换，走得太着急，一下没留意有人跟着自己，还一路跟到宿舍楼下，拉着他就是一通情深意切的表白。当时盛望看着对方是个一年级的学弟，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早恋之路坎坷的心路历程，不忍伤学弟的心，便没直白拒绝。由于话讲得太委婉，学弟还一度以为对方答应了自己。俩人又磨磨蹭蹭沟通了十来分钟，才把这事了了。盛望抬眼一瞅江添那不高兴的模样，蓦地笑出声，“……噗，不是吧？嗯？江添，堂堂a班一哥，是我想得那样吗，你在吃醋？”江添听到那个词，眉头不爽地拧起来：“……我没有。”圈在身上的手臂忽然松了松，盛望心下一乐，忍不住手欠地把松开的手臂又拢回来，：“我向来就这么受欢迎，跟我在一起你得早点习惯，”他一副渣男语气，还勾了下身后人的下巴，“还有啊，你要多多讨好我，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！”美滋滋地说完，盛小少爷心满意足地准备开始洗澡，把人往门边一送便要关门脱衣服。然而就在他准备合上门的前一刻，一只手快速地伸进来握住他的手腕。“嗯？”下一刻，江添冷着脸从门缝挤进来。盛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淡定地反手关上门，并一巴掌拍熄淋浴间大灯。“你做什——“浴室里只剩昏黄小夜灯还顽强地亮着，盛望反应不及，一下被按在瓷砖墙上。随后，少年青涩却强硬的吻落下来，把他最后一点光也遮挡。凌乱呼吸间，盛望脑子如一片乱麻，只想着——后背好凉。也许是不经意间把这话说了出来，江添瘦长的手指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，摸索到肩胛骨，把人往自己怀里按。半晌，唇瓣才依依不舍分开，即便此时灯光暗得很了，也能发现盛望脸颊通红。他仰着脸看向江添，对方也在微微喘息着，模样跟平时淡漠的样子全然不同。“……你不怕他俩一会儿回来？“盛望头向门外方向偏了偏。“不会的，“江添语气十分冷静，但是嘴角隐约看得见微小角度的扬起，”最后一节课他们班主任让我替他留作业，我多写了两问。”他在盛望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游移双手，熟练地挑开后者的睡裤腰带，食指勾着睡裤边缘慢慢下压。黑色的内裤露出来，衬得盛望腰上一截肤色干净得很。“你学坏了啊，江添——啊，等等，别……”不经意间下身都落在了对方手里，虽然还隔着内裤，但薄薄的布料起不到什么隔挡的作用，盛望脸上跟发烧似的热得很，他双手攀在江添肩膀上，低声喘道，“……哈，你别这么急。”“两问也顶不了多久。”江添淡定回答，若不看他手上的动作，还真会以为他正在认真计算做什么正经事的时间。盛望不敢轻易开口，怕泄出丢脸的声音，好半晌才咬着牙道：“那你想怎样……嗯，半小时做全套？”江添听到那俩字，挑了挑眉，像是想到什么愉快的事，低声笑了笑：“不，那个留到回家再做。”盛望无语：“那你现在在干嘛？”“讨好你。”话音一落，手上又加了些劲，划过内裤边缘探了进去。少年手指偏凉，细长的指骨灵活自如，这不是第一次——也算不清是第几次做这档子事，继一回生二回熟之后，两人对这事儿是无比的坦诚了。几番动作下来，江添看着眼前人渐渐失去聚焦的眸子和自脸颊到锁骨的绯红，还有仰头间细长脖颈拉出的修长线条和上下滚动的喉结，心底一动，，神使鬼差地食指一抬，堵住了他宣泄的出口。盛望正处于生理反应即将攀上顶峰之际，本是舒服得不知天上地下，软绵绵地，腿都快站不稳，突然被这么一下，喘息蓦地急了：“啊……别，再来一下……就一下子。”他一手环过江添的脖子，把对方脑袋向下勾，与自己两唇相接，另一手往下抚在江添的手背，用力摩挲。江添被他颤抖的声音触动得也起了反应，他薄唇紧抿，食指终于放过那微微吐着体液的小口，指尖轻轻施力。不一会儿，盛望抓在他肩头的手突然箍紧，像之前许多次那样，他微微蹙眉，呼吸一窒。江添知道他到了，手上动作放轻缓，另一手贴在盛望光滑的脊背上安抚式地一下下顺着。好半晌，盛望眼神才重新聚焦，回落在伺候了自己半天的人的脸上。小少爷微喘着，斜过头往他肩头一靠，笑了：“还有什么看家本事，都拿出来吧。”江添也跟着低声笑起来，双手往盛望腰间摸，把他打底的深色保暖衣往上掀起。盛望也不甘示弱，三下五除二地勾开面前人校裤的腰带，干脆利落地往下拉扯。就在两人被生理反应蒙蔽了头脑，几乎要忘了时间地点的当口，浴室外头突然传来“吱呀”的开门声，俩人动作都一顿。“我们回来啦——哇，今晚物理大题太难了，我直接放弃了。”“哎，我一向都放弃物理大题。哎？大神们回来了，人呢？”“不知道，在洗澡？在阳台？也可能出去了吧。”……外面聊天的声音就这么一点点地越来越近，盛望从江添怀里脱出，故作正经地板起脸，边低声嘟囔着“太不像话了”，边整理衣服，伸手去开灯——结果被一只手按住。“怎么办，没讨好完。”江添仍是垂眸看着他，压低了的声音伴着气息贴面而来。盛望“啧”了下，斜他一眼，略带沙哑地道：“明晚，回家继续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