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…”黎簇小声咕哝着。
大概是他们对肉的执念太深，傍晚的时候居然真让他们找到了一家饭店。土胚房子，里面摆了两张油腻腻的桌子，几条板凳，厨房门口挂着一条靛蓝色的土布，饭店大门上红底白字印着五个大字——“大上海饭店”。当家作主的黎簇大手一挥，带着吴邪进去点了两盆羊肉，一人一盆吃了个底朝天。吃完后吴邪在副驾驶等上厕所的黎簇，过一会儿看到他远远跑过来，手上拿着两个苹果。
“吃”，黎簇言简意赅，“后面有个苹果林，我偷的，快点吃掉毁灭赃物。”苹果上还沾着自来水，不过没人在乎这个了，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流淌，果香四溢，在贫瘠的味蕾上闪现。
露水流淌在黄土地上，干裂的土地被滋润，深埋在土底下的种子开始发芽，钻出土层尽力看一眼太阳。
黎簇的手机微信提示音在苹果的尖叫声中响起，苏万一连给他发了十几条语音，叽叽咋咋不得要领，重点伴随着他的尖叫突破耳膜。
“黎簇！你是不是和吴邪在一起！！！”
黎簇默默听完这一套加起来足足两分钟的尖叫，退出微信，拔出sim卡，在扔掉它之前被吴邪拦下。
“你的生意不要了么？”，吴邪并不赞同，生意人的手机号太重要了，短短11位号码就是人脉和资源。
“我有工作手机号”，黎簇并没有用力挣脱吴邪的意思。他手心握着手机卡，微微用力，那张脆弱的人小小卡片就这样断成了两半，“苏万这么问我，肯定是吴二白发现我已经和你一样消失了。”
“别说的和我们私奔了一样好么？”吴邪松开手，“你怎么知道我二叔找不到你呢？”
黎簇道，“找到我，他也废了一颗棋子，我不亏，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伙计里有你的人。”
黎簇知道自己的伙计里有吴邪的人，他也知道吴邪一直觉得他亏欠了自己，他也确实利用这份亏欠干成了很多事。吴邪安插在他身边的人，在初期全部都成了黎簇的心腹，带着他一次次走出墓道，成为小沧浪盘口最重要的伙计。然后彻底取代小沧浪，让他成为历史。或多或少，吴邪在这其中扮演过角色，或许是故意放出消息，或许是故意对他的一些动作视而不见，亦或许吴邪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激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