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，去睡觉。”
带土听着迪达拉回到床边，扑扑索索地抖了两下被子，躺好了。他把剩下的半截烟按灭在窗台，留下一个深色的疤。风会吹散上面的灰尘，沾湿的抹布可以擦掉圆弧形的印记，谁能证明那支烟曾经燃烧过呢？
困意席卷而来，迪达拉觉得自己睡着了，但是三魂六魄不知在哪里游荡。
阿飞握着他掉落的手，迪达拉从树后走出去，把阿飞按在地上，双手撑在身侧。阳光倾泻在无人的树林，他们的衣服纠缠着散落在四周，橙色的面具丢在一旁。
“前辈……”
有人在叫他，迪达拉循着音源抬头，对上带土的眼睛，三勾玉静静地注视着他。身边的树忽然开满粉色的花，花瓣像大雨一样往下落，迪达拉眨了眨眼，发现自己站在树下，面前是穿着晓袍的背影和飘飞的红发。
“旦那？”
蝎转过身，歪着头看迪达拉。他好像换了一个壳子，清秀的娃娃脸长开了一些，个子也变高了，迪达拉仰着头看他。
“旦那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因为你有疑虑吧。”
我没有疑虑，迪达拉想这么说来着，却发不出声。他有点焦急，比比划划示意自己说不了话了，蝎看着他，神色平静。
远处突然开始下雨，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天空，他们站的地方依然阳光明媚。迪达拉安静下来，身边的桌上摆着一盘叫不出名字的菜，他问蝎要不要尝尝。
“好难吃。”
“旦那已经不适应人类的食物了吧，嗯。”
“我有味觉……你真的不知道问什么吗？”
“问什么？”
“他为什么要亲你，还是两次。”
迪达拉低下头，摊开双手，让两只舌头勾在一起，盯着它们发呆。他再抬头，花已经不见了，枯枝布满了整个视线，更高一点的地方是洁白的圆月。
隔着远远地距离，他能看清月亮上的东西。是穿着和服的自己，背后有一个黑影，握着刀划在自己喉咙，月亮变得血红。
“迪达拉。”
